第98章 聪明和愚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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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水淹中都之后，金国上层几乎死伤殆尽。蒙古骑兵趁机到来，在水退之后掌握城池。城中原本的百姓有的拖家带口的离去，有的留在中都当顺民。

只是此刻他们依旧被杀害，乱世之中一味的恭顺，只会变成别人羊圈里的羔羊。

兀良哈骑着马行走在全是尸体和浓烟的街道上，听着耳边的惨叫，看着被扑倒的少女和少妇，他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。

九州的百姓充满了创造力，再大的苦难也摧毁不得他们的文明。他们在苦难中新生，忍耐着最艰难的生活环境，最后总会绽放出璀璨的光华来。

但是，吃苦耐劳真的是品德吗？

兀良哈只看到了羊群的温顺。

“死！！！”

阁楼上扑下来一个浑身带血的汉子，手中的钢叉高高举起，他凌空而下，像是与怪兽搏斗的勇士。

兀良哈只是身体往后一扬，从小长在马背上的他身影甚至没有摇晃一下。他大手抓住钢叉，右手的弯刀噗嗤一声划过了壮汉的脖颈，不等鲜血喷涌就用力一推将壮汉推了出去。

兀良哈看着对方躺在地上，捂着脖子目光绝望，鲜红的血从手指缝中不断喷涌而出。

兀良毫不掩饰内心的厌恶。

在他看来羊群就是羊群，不应该进化成狼。可世事难料，总有那么一些羊群中，出现一两个充满了狼性的。兀良哈忍不住想起大汗的话：让这些人加入我们，成为我们的牧羊人，那么羊群剩下的都是温顺。

兀良哈不置可否，反正他不认可这些从羊群中诞生的勇士。

战马的四条腿像是他的四条腿，他的身体像是长在战马后背上，有时候兀良哈都感觉他们就是人身马腿的人马，所以他们能纵横天下。至于精通创造的绵羊，勤奋温顺，天生就是伺候人的种族。他心中一动，战马往前走去。噗嗤一声，马蹄子砸碎了壮汉的脑袋。

……

“这些蒙古人比金狗都要残忍。”

城外树林，穆念慈脸色苍白，手持铁枪的站在黄蓉身边咬牙说道：“蓉儿，我们杀回去吧。”

黄蓉抬起头，脸色淡淡：“那是你不知道金狗进入中原时候的可怕，另外，你这娇滴滴的样子杀回去，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更兴奋。”

“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？”穆念慈心有不甘。

黄蓉脸色苦恼：“不看着又怎么样，我们难道还能左右天下大势吗？再说了，天下人死的再多与你我何干？等到厮杀过了，天下承平，又是一个王朝盛世，歌功颂德。”

穆念慈沉默，黄蓉拉着对方的玉手：“历朝历代不都是这样来的嘛？念慈，这南边估计也不平安了，你还是随我出海好了。你那义父既然抢了王妃离开，我们找了一年没有找到他，他定然是躲在什么地方过着没羞没躁的生活。”

穆念慈情何以堪啊，表情尴尬的看着黄蓉。

黄蓉嘻嘻一笑：“抢别人的夫人，你义父真是爱好独特。我瞧你就算找到了，估计你也成了多余的。不如你随我前往桃花岛，那里与世无争，风景秀丽。等到天下安定了，我们再来行走江湖，看遍江山湖海？”

穆念慈有些意动，抓着枪杆的玉手松了松。可看到中都城浓烟滚滚，她的玉手再次收紧了，随即一把推开黄蓉：“蓉儿，我怕是不能跟你去逍遥快活了。”

穆念慈翻身上马，白净的脸蛋纠结了一下：“我虽然是女子，可我小的时候义父就告诉我，天下倾覆，万民为奴。哪怕我躲在海外，这天下也变了颜色，你我就算再次行走江湖，岂不也是别人眼中的下等人？与其如此，不如死去。”

言罢，穆念慈枪杆砸了一下马屁股，快马吃痛悲鸣一声，刹那间利箭似得飞奔而去。

黄蓉跟着跑了几步，看到穆念慈头也不回的拖着枪冲向城门，黄蓉气的跺了跺脚：“真是个傻子，一看就没读过书。”

聪明人趋吉避凶，享受人间富贵。

庸碌者前赴后继，留下英雄丰碑。

她慌张的左顾右看，又拦不住穆念慈，可聪明如她又知道跟着过去恐怕结局不会太好。黄蓉一时间急的抓耳挠腮，原地团团转了起来。

她正要放弃离去，想着等到条件合适为穆念慈收尸，或者自己找机会杀几个蒙古大将为穆念慈报仇。却不想远处也传来了马蹄声，扭头看去，却见几个仓皇的蒙古骑兵，亡命似得奔涌过来。

骑兵身后，一头血色的驴子驮着一个女骑士飞快靠近。女骑士手提一把纤细宝剑，她高高扬起手臂挥舞，那纤细的宝剑却砍下骑兵的脑袋，顿时血喷如柱。

黄蓉揉了揉眼睛，一屁股蹲在青石后面，捂着嘴巴不敢吭声。

难道这女人才是驴妖的主人，否则为何这驴妖允许她骑在后背上？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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